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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于罪犯的层层绑带,警官仅仅是用麻绳捆住了双手双脚,眼睛上简单蒙着一层黑布,看起来很容易挣脱,但是似乎本人并不是那么清醒,对面喋喋不休的男人的话题已经跳到另一个地方,他才晃了晃脑袋回应,语气艰涩:“这是……哪里?”

    癫狂的男人被他迟缓的语气噎了一下,赶紧给人讲述起了现在的情况,并表示你的束缚并不是很严重,可以尝试挣脱一下,你不是很想把我绳之以法吗?快把我关回去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把我们抓来的疯子要玩什么审判,真的会死的……

    炸.弹犯语无伦次,颠三倒四。

    警官先生缓了半天才像听懂似的,开始扭动挣脱,不负众望的是三分钟之内他便把手解放了出来,并一把扯下眼前的黑布,正好露出他通红的眼眶,不知道是彻夜未眠还是痛哭后遗留的痕迹。

    而且大家都看到了他快速解开脚踝绳索的时候,手指居然有些许的颤抖。

    松田警官是谁?那可是顶着仅剩几秒跳动的倒计时仍能平稳拆弹的精英。

    他的手为什么会颤抖?

    来不及多想,时间紧迫,大家也没办法通过屏幕给他们传达任何消息,只能靠警官先生自救,好在对方就算状态不佳依旧靠谱,警觉地张望后快速发现了直播用摄像头和室内的监控,谨慎地只掐断了正对着门口的几个监控头。

    该看到早看到了,如果没看到最好,破坏这几个是最好的选择,退可防止监视他们的人摸透他们的躲藏,攻可在门后做出布置趁对方进门查看时偷袭。

    屏幕那头警视厅的同事们紧张地注视着松田阵平的一举一动,萩原研二更是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贪婪看着许久不见又瘦了的倦怠幼驯染在房间忙上忙下摸清情况,又转过来面对直播的摄像头传消息。

    因为不知道声音是否开着,他做出口型的同时辅于手势:“新建的单间仓库,高五米以上,宽八米左右,有花香,太淡了没闻出品种。”

    当然,他还顺手检查了炸.弹犯的状态,把分别连接两人的注射针拔了,蒙面人设置的恐怖装置被拆得七零八落:“人质身体状态良好,有逃脱能力,精神不稳定就不放开了;我身体略虚弱,可以跑动,续航能力差,跑不远,请求支援。”

    这是真的。

    松田阵平也没想到黑泽阵说让他见萩原是隔着电子屏幕的见法,他知道另一头连着警视厅,本人也不知道被带来的地方是哪,久违地燃起了在警校里破案侦查的热血,精神奕奕活动了半天就感到了劳累,转而向摄像头传达了现有的线索。

    凌晨他被转交给秘密基地里波本的时候,两个人一言不合看不顺眼对方就想动手,然后被黑泽一人一针麻醉放倒,再醒来的时候直接跳跃到午饭后,也不饿了,银长直冷静地告诉他,他帮忙给松田挂了葡萄糖,没事了起来吃点东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松田阵平:……哦。

    所以他虚是真的,再一次被放倒的时候黑泽还安慰他这麻醉是新品,安全无公害,睡睡醒醒间听到前面不知道谁在表演发癫,听了两句就又昏睡过去,直到不知为何猛然惊醒,四肢无力,缓了半天才发现噪音源是旁边的倒霉蛋而不是菟丝子的成员。

    他试探着溜达了几下也没看到黑泽或者波本进来把他捆回去,所以松田警官放心大胆地开始朝警方偷渡:罪犯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警察就应该在岗位上闪闪发光。所以干脆提示警视厅关押的地点直接把他们接走!

    这地方他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在基地里焦急回来踱步的时候波本笑他再走快点可以把地板磨平,卷毛都蔫巴了,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什么事都没有,他只是……非常非常想见到萩原研二。

    这种渴望没有具体的来由,但却如燃料充足焚烧的火苗一般愈演愈烈,直到无法收场。

    松田警官提供的线索很有用,他失声时期带过的机动组队员对他的手势非常熟悉,争先抢后地分析着对方话语里的信息,警视厅像是被启动开关的缜密机器,有条不紊快速有力地扫清当前道路上的障碍,半夜兜风的安室侦探也出了力,带着自愿的助手——尚且是个国中生的工藤新一圈定了人质被关押的大致地点。

    时间紧急,谁知道犯人会不会去而复返,不如说直播里蒙面人离开后再未回来查看才是最大的反常,大家的警惕心都拉到了最满,萩原研二警官则是顶着微笑的表情混进了搜一的队伍里,混到了伊达警官所在车辆的驾驶座。

    拉开车门的半长发男人轻松地微笑着,弯弯的眼眸深沉,却让人无端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各位,请坐好了哦,我们接下来会有点赶时间。”

    “啊,你不是那个爆处的萩原警——啊啊啊啊啊!等,慢一点!为什么车能在天上飞啊啊啊啊啊啊——”

    情理之中的,在附近转到第三圈的时候萩原研二就锁定了可疑的目标,在紧锁的大门前缓缓停下了车,尽管窗户昏暗一片,和周边一栋栋兀自暗着仓库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他还是坚定地认定就是这栋,而且很快进行了上报,边和同行人进行解释。

    因为他刚刚在某个角度看到了反光。松田他们困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亮着灯也不一定能被看到,反而他随便一瞥发现了这细微的闪光,不能再巧了。